初戀 -- 神乎其神嗎？ 其實狗屁。

昨天始看池莉的小說《綠水長流》。 一開頭那流暢的文字就吸引了我。 她闡述了一下「初戀」到底是什麼，很引起我的共鳴。 說到初戀我就想到屠格涅夫的同名小說(英譯本)。 當年薄薄的一本企鵝文庫的書花了我八九美元。 90年代初我開始收集洋文小說，剛開始是到大書店去買，那年頭達拉斯還有一些 Taylor 之類讓人覺得很舒服的書店，但書都是照定價賣，很貴，一本 paperback 就要 $6.99。 所以每次逛店都只買一兩本。 後來發現了 Half Price Bookstore，所有新舊書籍都半價，paperback 更是常年有sale，才50￠一本。 有一次在愛田機場附近一家分店要結束營業，四本賣一塊，相當於目前台灣鄉下一個粽子的價錢，當天我就抱了三個紙箱的書回來，所費不到 $20。 十多年下來多少個週日午後我都在舊書店裡消磨，每次抱一袋書回家，現在算算也該有六七百本了吧。

屠格涅夫

初戀是很有意思的事情，但千萬不要在年華老去的時候去搞什麼重溫舊夢的傻事。 李敖在《快意恩仇錄》裡提到老情人只宜來生再見，切忌白頭重逢。 他說「陳又亮後來在美國得博士、做教授。 二十多年後回臺灣看我，說：“我一看到過去的老情人，就對她們丈夫感謝萬分。── 所有老幫子都歸他們，所有新技嫩葉都歸我，焉能不感謝、焉能不感謝！”」

好了，回歸池莉的小說。 她對初戀的見解如下：多年之後，我在一次全市性的巾幗英雄表彰會上遇到了李平平。 她已經是一位在事業上卓有成績的女工程師。 我們在酒宴上竊竊私語，交心談心。 她告訴我她並沒有和方宏偉結婚。 我問她：遺憾嗎？那可是你的初戀。 李平平用一位工程師的求實態度對我說：一點沒有遺憾。 初戀是被你們文學家寫得神乎其神了。 其實狗屁。 不過是無知少年情竇初開，又沒及時得到正確引導，做了些傻事而已。 我們舉杯一碰，相視而笑，為我們從生活中獲得共同的認識而欣慰。 當我作為一個女人，經歷了女性所該經歷的一切之後回頭遙望，我對初戀這個階段只有淡然一笑。 初戀是兩個孩子對性的探索。 是一個人人生的第一次性經驗。 初戀與愛情無關。

《綠水長流》今天看完了，好書。 想看的吱一聲，我給你寄去。